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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在教室里上课,无意间,我感觉有一颗门牙有些松动。我想:这牙,早不松,晚不松,偏偏这时候松。一下课,我赶紧去找妈妈(妈妈是同校的老师),我说:妈妈,我的牙动了。妈妈看了看说:不要紧,等牙摇得厉害了,它自然会掉。我这才安下心来,并期待着另一颗新牙的到来。
拥有一口健康洁白的牙齿,无论怎么笑都是那么迷人,但牙齿的健康需要终身呵护。不过中年过后,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遭遇:牙齿常感酸痛、松动、咀嚼无力、齿根发炎等。全国牙防组织进行的第二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抽样调查报告显示,我国80%以上的成年人有牙龈萎缩现象,而牙龈萎缩正是引起牙齿疾病的根源。我国卫生部将每年9月20日定为爱牙日,提倡每个人平时就要爱护好牙齿。
牙齿的全面健康,对牙膏的选择自然是不容忽视,您不妨使用完美芦荟牙膏套装来悉心呵护您的牙齿,早晨装牙膏采用专业的广谱抗菌、防蛀、美白三合一配方,具有持久抗菌作用,使牙齿更坚固、健康。同时,清新薄荷香气,让口感倍感清凉;夜晚装牙膏采用天然芦荟提取物,高效抗菌,加倍美白牙齿,独特的天然薰衣草精华,令您心境宁和,拥有温馨浪漫的夜晚。要想有一口健康的牙齿相伴终身,除了选择好的牙膏,在中年过后更要特别注意牙齿的保健。
1、警惕根面龋:中年过后,由于牙周开始萎缩,牙颈部和部分牙根开始暴露。这些部位的硬度较低,抗龋能力差,易出现龋洞。在临床上称根面龋。根面龋的一个特点是位置隐蔽,不易发现,因而最易被人们忽视,所以,中年人应定期检查牙齿,及早发现龋洞,及早充填,减少痛苦和损失。
2、防治牙周炎:牙周炎是中年人常见的病,但却不像龋齿那样为人们所了解和重视。许多人以为患上了牙周炎吃点药就没事了。殊不知,牙周炎常反复发作,最终导致牙齿松动脱落。对付牙周炎,仅靠吃药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应做局部的牙周治疗,平时再配合有效刷牙,治疗效果令人满意。
3、修复缺牙:有些人认为,年纪大了,缺几颗牙是正常的事,却不知这样下去会明显降低咀嚼能力,影响消化和营养吸收,加快邻牙松动脱落,影响语言和容貌。
4、温水刷牙:中年过后,由于牙面磨耗和牙周萎缩,牙本质暴露,牙齿易出现敏感症,遇冷、热、酸、甜就感到牙齿酸软。这种反复过冷、过热的刺激,会导致牙髓炎,损害牙齿的健康。用温水漱口刷牙,避免过冷、过热的刺激,可以减少牙髓炎症的发生。
5、正确的刷牙方法:每天刷牙不少于两次,特别是晚上一次更重要。在刷牙的时候,将刷头放在牙齿与牙龈边成45度轻柔地刷,上牙从上往下刷,下牙从下往上刷;用上述同样的方法刷每颗牙齿的里面;前牙的内部表面将牙刷垂直,用牙刷尖的毛轻柔地上下刷;将牙刷放平,来回刷咀嚼食物的牙齿;将牙刷放在舌面上,从舌根向舌尖轻柔地刷,可以更好地去除口腔异味。
6、牙齿保健操:生命在于运动,牙齿也需要运动。一日三餐,牙齿虽然也在运动,但正如四肢每天都在活动却不能完全代替保健运动那样,三餐饭的咀嚼动作并不够。牙齿还需要自身的锻炼,如叩齿、转舌按摩、鼓漱,解便时咬紧牙关等。
有一段日子,我突然对自己的身体着了迷,像得了自恋症似的,沉溺在自己的身体中。我几乎对每一个器官都作了一番不着边际的想象。其中,牙齿也不例外。关于牙齿的最初想象,追溯起来,首先应该缘于一个成语:忍俊不禁。记得在师范读书的时候,上写作课的老师给我们分析一篇课文,那是一篇关于石榴的文章。其中有一段描写了盛夏时节的石榴爆裂开来的情景。授课的老师将近五十,这一天出乎意料,一改往日的萎靡不振。大概是如荼似火的石榴触动了某根神经吧,将他形同枯槁的身体里沉睡的记忆唤醒了,使他骤然间判若两人,似乎年轻了三十岁。受他的感染,教室里的气氛空前活跃。从石榴开花,渐渐地,过渡到了果实缀满枝头。我们的思绪,也从春天一点一点地漂移到了盛夏,被炙热的阳光和蝉声所萦绕,在年仅十六七岁的内心深处随之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意,而那石榴也仿佛摇身一变,已经不再是一棵树的形象,成了窈窕少女,站立在我们可望不可及的前方。那刚刚成熟的、略微带点妖冶色彩的少女,不知什么缘故,忍不住似的朝我们微微一笑,一翕一张的嘴唇里,露出了两排好看的牙齿。
这就是忍俊不禁的意思。老师一再解释。为了使我们的记忆更深刻,理解得更透彻,他将嘴唇大大地裂开来,装扮成笑脸。那一刻,他把自己完完全全想像成一个饱满与光鲜的石榴了。可是,在他张开的嘴唇里,我们看见的是两排并不齐崭与光洁的牙齿。那是两排被岁月磨损得不堪入目的牙齿,仿佛驳杂的钟乳石,见证着沧桑的历史。于是,满教室都是忍俊不禁的哄笑声。这个成语从此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只是,刚刚在心中产生的关于石榴的美好印象,以及陡然升起的那点冲动,在他将嘴唇张开的刹那,却风一样消失殆尽了。
真正说起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目睹石榴,在一座城市的教室里,在书本上,在别人的文字中。然而,石榴并不是名符其实的稀罕的名贵树种,它和桃树,李树一样,极其普通,经常见到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在乡村的田野上走动,能够时常和挎着篮子剜猪草的农家女孩打照面一样。抑或是石榴的果实比不上桃李的丰硕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石榴的观赏价值远远大于它的实用价值,所以,在我生长的这个雨水充沛的南方的村子里,春天来临的时候,可以看到桃花和李花争奇斗艳,而石榴却被父亲放逐到一个我无法看见的偏僻角落里。一直到我师范毕业,父亲也从未向我提起石榴。以至使我产生错觉,石榴是很遥远的事物。
严格意义上的和石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三年后在一个舞文弄墨的朋友家里。师范毕业那年,我分配到离家约四十里的乡村中学教书。他是我同事的儿子,年纪大致相仿。第一年高考失利,正在向大学的门槛发起新一轮冲刺,可是他无法做到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竟然玩起了文学,我们因此成了志趣相投的朋友。那株石榴树生长在他家菜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是一株矮小的石榴树,浑身上下都是密不透风的叶子,几枚石榴拳头大小,时不时从簇拥的绿叶里翻将出来,招摇醒目。我心里升起无限羡慕。我蓦然觉得,这就是他父亲和我父亲之间的不同所在。或许,这也是一个乡村教师和农民之间的细微差别。教学之余,他父亲可以吟咏几首唐诗,或者,面对贫瘠的一地月光与石榴树,发出时光易逝的几声唏嘘感慨。而我的父亲,埋头劳作,那是命运设置的一块粗砺的石头,在它的磨砺之下,身上的风雅荡然无存。
他馈赠我一个石榴。我终于目睹了石榴粲然微笑的样子,那些牙齿一样的石榴籽儿,带着淡淡的水红色彩,妖冶,晶莹,赏心悦目,让人想入非非。其时夜幕降临,屋脊的瓦缝里,炊烟袅袅升腾起来,它们企图爬到天空上去,可是,天空实在太高远了,所有的努力归于徒劳,最终被风拦腰扯散,一点点消弥在无边的空旷里。不远处传来歌声。他妹妹在黑暗的屋里唱歌,咿咿呀呀的歌声,宛若山泉,从岩石的深处奔涌而出,杂乱无序,却又无比甘甜与清澈。我猜想,她应该拥有两排非常好看的牙齿,一如这些晶莹的石榴籽儿,并且有着淡淡的水红色彩,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的牙齿才能和她,以及她奔涌的歌声相般配。遗憾的是,我几乎从未正面见过她微笑,有几次狭路相逢,她总是腼典地低着头,匆匆地和我擦身而过。
我想到黄豆。由青春期的石榴到人至中年的黄豆,能否说,这是我对牙齿想象的一次战略性的转移与跨越呢。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推陈出新,相反,似乎更落俗套。将牙齿比喻为黄豆,我必须冒着贻笑大方的危险。但是,我心甘情愿。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想象保持一种低姿态啊,一改过去的高蹈与虚妄。低些,再低些,一直低到尘埃里去。许多次,我这样喃喃自语,其情形和那个情不能自已的上海女子一样。
在低处,在弥漫着泥土与青草以及各种腐殖质气息的低处,在村庄的历史深处,我为老辈人对生命的那种敬畏,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讶与震悚。村子里的老人们,他们对待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慎之又慎。不像时下的人们,对待意味着生命的身体就像对待一块岩石或者一张白纸一样,只要自己乐意,随便就添上一块,或者去掉一笔。村子里的老人们,哪怕自己的一缕头发,都要妥善珍藏。记得祖母剪指甲的时候,每一次,都要将指甲包好,然后藏起来。一如秋天来临,将南瓜的种子,丝瓜的种子,贮藏起来,那样小心与仔细。老人们对待牙齿更加讲究,脱落的牙齿要么扔到远远的田野里去,要么抛到高高的屋脊上。
当一颗牙齿从身体里脱落出来,它带着一个人的体温和血迹,踏上一条弧形的道路,向上向上,然后往下坠落,像一粒黄豆,在屋脊上敲出一串悦耳的声响,然后沉寂下来,蛰伏在时光的某个褶皱里。这颗牙齿或许很快就被遗忘了,一如村子里的老人,被死亡轻轻地从大地上抹去。许多次,我坐在有些朽旧的屋檐下晒太阳,不其然地,有什么砸在头上,捡起来一看,啊,一颗牙齿。
这是一颗让我肃然起敬的牙齿。我把它再次抛到屋脊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俨然一个正在播种的农民。我期待着这颗如同黄豆的牙齿生根开花。那时候,朽旧的屋脊定然繁花点点。我揣测,这是不是他或者她当年的初衷呢?一颗牙齿开花了,此刻的灿烂,一定掩盖了当年他或者她生命的粗糙与暗淡了吧。
我想到睡莲的种子。记忆中,我和父亲之间少有交流。父亲话语不多,总是紧抿着的嘴唇,宛如一堵墙,我想,或许就是它造成了我们父子间难以逾越的隔阂。1994年,五十七岁的父亲像一棵树一样猝然折断了。临死的时候,父亲手上还粘着劳作的泥土。父亲没有留下什么话语给我们。他,以及那些来不及说的话语被掩埋在深深的泥土里。三年后的春天,我们将父亲从泥土中挖出来,准备重新安葬在一块向阳的山坡上。在淅沥的春雨中,我凝视着久别重逢的父亲。我看见大半个父亲已经化作泥土了,嘴唇曾经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历历可数的牙齿。那些有序地排列在泥土里的牙齿,一如当年父亲在田野里播下的种子。
当春暖花开的时候,父亲的坟头也簇拥着说不出名字的花朵。这是父亲的牙齿开放出来的花朵吧。啊,这些开花的牙齿,是要把当年父亲来不及说的话语全都告诉我们吗?我想,不苟言笑的父亲肯定没有多余的话语,他只会对我说:一定要坚持,要好好活着。但是,这些或者那些花朵,总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不尽人意的地方,或许并不是父亲的牙齿所绽放的花朵。我有充足却又无法说出的理由相信,父亲的牙齿仍在泥土深处沉睡,一如睡莲的种子。
也许千年以后,甚至更久,这些牙齿终于苏醒并开放出灼人的花朵,只是,会有谁懂得父亲蕴藏其中的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