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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轻飘飘的球
一条,细小的线
一次,自由的旅行
一段,绚丽的人生
不畏,天空的高险
不顾,碎股的危难
不理,世人的谗言
不叹,世俗的变迁
载满了向往
寄托了追求
只为那更高更蓝的天空
它,飞啊飞啊
哪怕遇上再大的风雨
它依然向前
只因心中那渺小而又伟大的梦想:
飞得更高
高三:欣哥
提起王道士,人们无不咬牙切齿,心中暗骂这个败类,竟为了几枚银元就出卖了中国最灿烂的文化。没错,他是中国的罪人。可是,你可曾想过,他,王圆,仅仅是一个农民。
王道士,湖北麻城人,本名圆,家贫,受戒为道士,道号法真,远游新疆,行至莫高窟,然后发现秘室,敦煌文化的大门就此打开。
可王道士仅仅是一个农民。如果打开这扇门的人,是一个有学问的或是喜研究古文化的人,那么这对于他们无疑是一个大宝藏了。可打开它的偏偏是王道士。他,不懂艺术,壁画对于他来说还不如一堵白墙好看。
他,没有文化,信道教,那婀娜多姿的塑雕对于王道士来说是有悖伦常的;他大字不识一个,万卷经书对于他来说毫于用处。他可以随手拿几卷送给别人,可以把壁画刷成白墙,可以把那婀娜多姿的塑雕砸成碎石,抑或,当哪天煮饭没有柴了,他也可以随手抱一捆经书来当柴烧,反正有那么多。可是,他没有。他知道这些经书还是有点价值的,可以换来当地官绅的笑脸,可以得到几个铜子的小钱。
可是,中国那些文人学士知道这些经卷的价值啊!
甘肃学台叶昌炽知道经书流失后,只是建议藩台将此宝物运省妥藏,而藩台没有照做,因为没有运费。光绪三十年三日,甘肃布政司命汪宗翰将莫高窟里的经书,佛画就他封存,可汪氏没有照做,只是责令王道士妥加保管,不许外流,没有任何其他措施。
可就在这时,在中国官员一边花天酒地,一边说没钱作路费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惜一切代价赶来了,他们已经做好被打被杀的准备,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朝着这个刚刚打开的石窟赶来。这莫高窟的事连国外的人都知道了,在国内应该是人人皆知了吧!可是,有谁站出来保护这批中国灿烂的文化?没有。官府也没有派兵驻守,只有一个王道士。他,只是一个农民,他不会武功,只有一扇腐朽的木门,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
这能守的住吗?国外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连沙漠,海洋都没有拦住他们,他一个王道士、一扇木门、一把铜锁,挡得住吗?当然,王道士并没有阻止他们,他可能想:官府都不管,我一个农民瞎折腾啥呀!不给,他们抢,还不如卖给他们的好,还能捞些钱,减少损失,那就卖给你们吧!
就这样,王道士拿着几个银元,出卖了中国最灿烂的敦煌文化。
转眼又是几十年,王道士死了。之后就是八国联军侵华,八年抗战,十年动乱,敦煌石窟反复多次被人闯入大肆破坏。
如果那两尊唐塑没有被吉川小一郎买走的话,那么,今天留给我们的至多恐怕也只是几块碎石罢了。
如果那洋洋几万经卷、佛画没有被买走的话,恐怕早已化成灰,飞向四面八方了。
你不信么?
在那么混乱的年代,你敢说那几万经卷可以毫无损伤地保留下来吗?
你敢说,八国联军,日本鬼子,知道中国有这么一批大宝藏,会视而不见么?
王道士在中国不只一个,比王道士更道的人多不胜数,你敢说那些闯进莫高窟内大肆破坏的人中就没有比王道士更愚昧的人吗?
可是,庆幸的是,万卷经书早已不在,它们早已流向四面八方它们并没有被人拿来当柴烧,这灿烂的敦煌文化并没有随]袅袅炊烟飘向天空,消失在茫茫天际,而是被运到了国外,当国宝似的供了起来。
他们仍在,敦煌文化没有消失!只是从一个国度迁到了另一个国度!我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眼泪不住地往外涌:
可悲呀!偌大的中国竟保护不了这几卷经书。
可喜呀!这些中国官员不忍拿几千两银子作运费的经卷,国画早就被别国买去,用铜墙铁壁护着当国宝一样供起来了!
哈哈哈哈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太阳又一次升起,落下。这时我仿佛看见了,在敦煌的上空,有无数幽怨的灵魂在哭泣,泪洒敦煌。
绿化地上,已经有荠菜长出了!姥姥一进门,来不及换鞋,先大声宣布她的发现。我也发现了呢,这个周末,咱们抽空儿去挖荠菜吧!妈妈附和着。可是,这周六上辅导班,周日有论文导师见面会我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
什么时候能有空去挖荠菜呢?去年因为我的中考,无暇去挖荠菜,过了一个空白的春天。难道今年又要错过吗?
是的,无论春水怎样的绿,早樱怎样的烂漫,在我们一家人的心里,荠菜舒展起叶片才算是春天到来;而挖荠菜则是我家迎接春天的传统仪式。每年的第一场春雨之后,我们就要到空地里遍寻这种不起眼的野菜。苦苦寻觅半日,只得不多的一把,小心地洗净,细细地剁馅,包饺子。吃了荠菜饺子,这个春天才算圆满了。
这两年的太忙着实令姥姥怅惘。在我小的时候,她每年都会带着我去挖荠菜的。
我跟在姥姥身后,看她拨开枯黄的杂草,用小铲一挑,揪着根部一抖,草屑和泥土纷纷散去,一棵荠菜躺在掌心,完整而干净。好好记着荠菜的样子,困难的时候是可以救命的。我小的时候,苦啊无论我们怎样劝阻,姥姥总要提起这一句话。苦难的日子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姥姥小的时候,家境贫寒,大姐已经出嫁,二姐卧病,老三夭折,还有一个小弟弟。排行老四的她,身量未及灶台,便开始踩在板凳上为家人做饭。粮食是不够的。每天必得挖些野菜掺进锅里,而荠菜是其中最美味的一种。尤其是春荒里,荠菜总是最早从冰雪初消的地里长出来。抗日战争中,断粮的时节,荠菜甚至成了一种依靠。野菜里数荠菜最能活,天旱的时候,叶子就会变成细细的,天冷的时候就平平地趴在地上,可总归能长出来!只要大地上还有荠菜,她就有勇气相信能熬过所有的苦难。现在,姥姥把春天挖一回荠菜当作了我家的传统,颇有种感恩节的意味。
妈妈喜欢挖荠菜,因为荠菜能让她想起故乡。这一点点故乡的影子,寄托着她无处可寄的乡愁。挖荠菜的时候,她会拎起一颗干巴巴的荠菜叹息道:北京的荠菜这么细瘦!在我们南方老家,荠菜又肥又大,水灵灵的。北京3月里还这么冷,荠菜也冻成褐色的,这个季节,南方应该已经菜花满地了她的目光聚焦在远方,仿佛能越过时空,看见童年的她站在田野里;与她一般高的油菜花由风一吹,满地的金黄如浪一般漾开去
妈妈的老家在江苏一个小镇上。院子立在河岸边,黑瓦粉墙。那条河已近入海口,河面宽阔,河水既清澈又温顺。河滩四处蔓生着杂草。下学后她经常会在河滩上帮着她的农家小伙伴打猪草、打兔草。每个人都会被蚊子叮出不少的红包,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在夕阳下嬉笑,间或打个水漂,放个芦苇船儿。猪草打够了,会折了蒲草,绑上蛤蟆肉钓龙虾。抓不到蛤蟆,就会挖些荠菜。龙虾傻傻的抱着蛤蟆不撒手!妈妈描述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龙虾会作为难见荤腥的小伙伴的战利品,荠菜则由妈妈带回去。这时候,大河边的晚餐桌上,除了稀粥、萝卜干,就多了清香的凉拌荠菜。那大河边恬然流过的日子,有着单纯的快乐。
最让妈妈怀念的是小镇上人们的那份亲近。不像在都市里,邻居们顶多在电梯里遇见了点点头,保持着一份远远的礼貌。
夏天,荠菜开出小小的白花。我和小朋友把它采下,晾干,用纸包起,送给一位老爷爷,作为治疗头晕的药饮。那位老人也许是当过账房先生,镇上的人都叫他曾先生,好似他的姓名一般。夏夜纳凉的时候,孩子、老人爱往他家聚拢去。摇着蒲扇,听他说《三国》,讲《水浒》;穿插着施耐庵是本县人氏,此地往西30里写三国的罗贯中,乃是他的弟子;或者是顺着河往东就是范公堤,修筑海堤的范文正公,写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先下之乐而乐。有一回,收到荠菜花他很是高兴,用紫砂壶把荠菜花沏上,兴致勃勃提起毛笔,写几个字教孩子们念: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每次听妈妈描绘她的故乡,我就会幻想这样的奇景:仲夏的夜晚,萤火虫闪烁在一朵朵黄色的浮萍花间,就像一个个小灯笼;把大河妆成了流金的银河,满载一河光辉,徐缓向东流去。我央求妈妈带我回去看看,她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
回不去了!大河随着工业的发展,先是被污染,然后就被填满,现在已经改建成高速公路。那小院也被征用、拆迁。妈妈由小女孩变成了新时代正稀缺的大学生,毕业以后分配到繁华、拥挤的北京。她辛苦工作、定居,并把父母接到北京同住。可是她忘不了那在现代化中丢失的故乡;那寒山寺钟声般悠远、厚重,有着一份清雅、一份淡然的故乡。
没有了故乡,又难与北京这个大都市产生什么内在的共鸣,妈妈每次见到荠菜感到分外亲切。一碗碧绿如翡翠的荠菜汤,就像涵进了整个故乡。那清香的汁水满足了唇齿,安慰了一位没有故乡的游子的心。
每次家里挖荠菜,我总是热烈响应。把沉甸甸的书包撂在家里,从阴凉的书房,到明亮亮的户外。太阳晒在背上暖烘烘的,惬意得很!我兴奋地在空地上来回奔跑,风从耳边掠过,抬头望一望天上的白云,有一种飞翔的感觉。跑过之后,我充当侦察兵。因为北京干燥,荠菜极其难觅。眼睛细细扫过每一块微润的土地,在很多次的失望之后,忽然发现一棵荠菜!眼光放开去,便可发现附近躲藏着成片的荠菜。还是细伢仔眼尖!婳儿功劳最大!装荠菜的袋子渐渐饱满,我拎着,嘴里会涌起甜味儿来。
一家人围坐,一起包荠菜饺子。我包的饺子千姿百态,引发一阵阵的哄笑。吃过饺子,喝过清香的荠菜汤,躺在床上,睁眼时会想起白天挖荠菜的情景;闭上眼,满眼仍是荠菜飘来飘去。虽然知道明天依旧要投入繁重的作业中,但是在这片刻,我真的能把这些放下,暂时回到真正的我,做一个天地间自在的人。
不过如今,那样的片刻,我也终于不能挤出来了。一片片的荒草地,相继盖上了高楼。要挖荠菜,须往更远的郊区去了。
在不能去挖荠菜的春天,我们三个竟然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在路过绿化带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低头留意是否有荠菜。
荠菜,这大地的精魂,春风一起,准会从城市的缝隙里钻出来,年复一年。
高三:张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