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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小雨。
初春的细雨像一根根银针似的从天空飘落,撒向大地,抛向万物,如雾如梦一般迷蒙,沙沙的雨声又像窃窃私语。我忽然对雨产生了强烈兴趣,丢下手中的书,只身走入雨中。
略带凉意的雨点打在我的头上、我的脸上、我的身上,一种从未感受过如此舒展与自由,仿佛正在接受大自然的洗礼。正是从此刻起,我爱上了雨。那令我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雨。
雨大了些。未带雨具的行人无不遮头掩面,慌忙地拿着衣服、杂志等躲避着雨。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我不禁想笑,为什么要躲避它呢?享受着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礼物,忘掉烦恼,挣脱一切束缚,用最纯洁的心去倾听大自然的声音,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
雨又大了些。原本繁华的街道现在却行人稀少,我迎着可爱的雨点,展开双臂,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不知跨过几条街道,来到原本就安静的的河堤上。经过雨幕的遮掩,河堤显得更幽静了。我从绿茵中拈起一朵花,闻着淡淡的花香,想着悠悠往事,不经意间笑了起来,再看看手中的小花,竟然也在微笑。这笑,美丽脱俗,真实无华,使我再一次怦然心动,原来这世间的美随手可得。
雨更大了,风也加大了。我喜欢雨,但不喜欢残酷的狂风暴雨。你看河堤上的花草被风雨水吹打得摇摇摆摆,似乎要连根拔起。正当我认为这世间又要消逝一份美丽的时候,只见那怒放的花儿昂着头,顽强的坚持着,似乎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它不畏困难,敢于面对风雨的精神,让我体会到了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对,这就是要生存,要留住自己最后的美丽而与强大的敌人作坚决的斗争。雨仍在下,虽然淋湿了我的衣衫,但我并不觉得寒冷。
雨渐渐地小了。那令我曾经怦然心动的雨哟,你是否也感到了这些花草坚强的性格?是否也不忍再伤害它而悄悄地离去了?我爱你那温柔又带点野性的性格,但花儿这种敢于斗争,不畏困难的品格更令我敬佩。
雨完全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射着大地,也照耀着河堤上的花草。花儿身上的露珠反射出来的光芒,似乎在展示着自己的胜利。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花儿又在对我笑,不是嘲讽,而是对我的鼓励。我也对它们笑了笑,不是自嘲,而是自信。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漫步在雨中,品位孤独,品位恐惧,品位冷暖。雨能洗净的尘埃。在所有人都慌乱地避开雨的世界时,只有我喜欢淋雨的感觉。
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独自骑车在路上驰骋,雨水打湿了头发,而后又顺着脸滑下,味道有点咸涩,应该是汗的味道。对于街上打着伞避开雨的人来说,我是特别的。
南国细雨,是南方文人连绵不绝的愁丝,是千古伴青灯的孤独。
独自一人在细雨中徘徊,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那是没有缘由的哀愁,因为淋雨就意味着哀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我的思维在扩张,过去。现在。将来,人生。世界。宇宙,有深度的思考
注定是哀愁的。雨,就这么下着,我就这么走着。孤独哀愁加深了雨水的冰冷,而冰冷的雨水则将古代哀愁冻留在心里。雨渐渐洗净铅华。那种对心灵的冲击,那种天地间独我一人的孤
独,也许只有淋雨的人才能感觉得到吧。
而南国的雨,并非都是柔弱的,南国也有暴风雨。
就这么看着如剑芒般闪亮的雨点从远方扫来,迅速占领脚下的土地。那是千军万马冲锋的气势,那是横扫千军的气魄。雨,暴风雨,足以让万物臣服,因为这是真正的王者。雨重重的敲
打着我的身体,也重重的敲击着我的心灵,心似乎要释放什么。站在雨中接受洗礼,心中豪气顿生,所有以前不敢想的都涌上心头,思维狂乱而不受制约。暴风雨,王者的气息。
雨,一直这么下着,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是真正的永恒。
雨,在洗净一切华丽的,丑陋的外表。
学生,把书顶在头顶,试图遮挡什么,向前跑着。
小贩,慌乱狼狈的收拾着摊位,保护着自己生活的希望。
而那高傲的轿车,飞快的撕开地面的积水,把它狠狠的甩到旁人身上。
那个不知从哪来要到哪去的残疾流浪汉,用手撑着地,就这么消失在雨中。他是如此的镇定,就像在沐浴阳光。我想,他的世界一定经历了很多的风雨,很多冰冷的雨,冷却了他心中的温
暖,麻木了他的感觉。在他的世界里,应该是没有遮风挡雨的伞。
前些日子,看到一个流浪汉静静的站在雨中。很庄严,就像一尊另类的雕像。我心里突然堵得慌,一个会淋雨的人,一个懂雨的人,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自诩为懂雨的人,懂雨啊!
可那么个自认为懂雨的人,现在却不太喜欢淋雨。
怕鞋子湿了没得换,怕淋湿了生病落下功课,怕像个失恋的人一般走在雨中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在怕什么?
现实,是现实,现实磨灭了我们的浪漫,磨灭了我们的幻想,磨灭了我们的狂妄,磨灭了我们的棱角使我们变得圆滑。
我不在是那个自由洒脱的孩子,我开始溶入社会,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举棋不定,开始变得多愁善感热血激愤,开始在乎别人的想法,开始像是为了别人而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越下越陌生。
我觉得孤独迷惘,我知道:我开始被雨隔离了。
也许,雨只是属于过去,淋雨也只是属于过去。
春天从我退下的冬衣上滑了下来。花草,树木,麻雀,还有风,她们都露出不大不小的脑袋,望着我。
我知道错过的春天,终于又回来了。
山涧空着。斜斜的桃花横披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衣夹袄,呼出一阵香气,把整个山涧熏成一个贪杯的醉汉。
山涧就那么空着,空荡得只有桃花。
草,从地上长长伸了一个腰。她穿着一件绿得发亮的外套,那些绿色像破碎了的泡沫浸润了断水的泥沟。于是,树枝抬起头,扔出一大片刚睁开眼睛的新芽。剔了骨头的阳光,抬着花轿,一路吹打,让那些断奶的绿向上,向左,向右,甚至是向下延伸。
多么大的山涧啊,一眼望去,目光望不到的空白与深邃,已经被绿色塞得像秋天里稻子一般饱满,变得天空一般广大。我用黑色的眼睛看着,眼球里仿佛让什么拥挤的东西呼唤着,如同漫无边际脱缰的春色。
春意像一杯放糖的咖啡,越搅越浓。一年漫长的等待,只为一时的春天。
我说,我想去山上看看,在明天。
这是散碎了的春天。地上的草虫,空中的花鸟,天上的风云,再加上些雪花般轻盈的雨撒下一片碎银,白得一片琐碎。她们或近或远网一般地交织在一起,把我饱胀的胃消化得一干二净。
城墙做成的山涧,插满了旌旗,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抬起头,我看得见旌旗上的象形文字,还有土坟一般的城堡。我想呐喊,喊醒山涧里的古寺。然后去上一炷香,把冬天的雾,请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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