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360网
高三的生活,还没等我眨眨眼睛,就和我道了声永不再见。同学们说,快分班了,先将彼此的记忆放一放,别将离别的氛围弄的太过伤感。于是我封锁住自己的记忆,但却漏掉了一个人,我的同桌,还记得这个人的那些事儿。
这个人叫雯,在我们班占据着最高职务,一班之长。而作为一名女生,能镇住那帮英雄好汉,没有一点能耐是不行的,所以对她,我还是多少有些佩服。她这人成绩不错,但身上有着一股倔劲,不喜欢循规蹈矩,开学的时候,班上前五名可以任选座位,当然她在其中,为表示对老师以分取人的不满,她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我们大呼巾帼英雄,老师让他往前坐,她婉言拒绝。老师为挽回面子,说:成绩好的坐哪儿都行,成绩差的哪儿有就坐哪儿。我确实看不过,说:假小子,出什么风头。
在学习上,这位英雄同样固执,她的字很漂亮,但老天为了给我们活下去的勇气,她写起字来像蜗牛一般,为此她常叫苦不迭,终于她想出了一个法子,写前憋一口气,写完一行再换气,所以我们班有好一段日子,都可以看到红脸关公,话说回来,她的字还真的精进了不少,说到这里,那次也就不能不说了,她有一个习惯,一道难的死人的题目,不啃下来就决不吃饭,可那次那数学题着实不易,所以她硬是从上午那节数学课饿到了下晚自习,脸都青了,我们劝她,她说:这是本小姐的原则,你们这些所谓的男子汉可以说话不算数,但本小姐必须说到做到。我给气得半死:好,要当个饿鬼,我们拦不住你。老天不愿闹出人命那题最后还是给她做了出来。第二天,一整天她都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也低了半天头,悲也。
可这人的真正野蛮之处,还是这件事最能凹显,我的座位是靠窗的,这在炎热的夏季更显得地势的重要,好东西嘛,别人都爱眼红,而我那位置算是被她瞧上了我不在的时候,她就做在我的位置上,我来了,她还是坐在我的位置上。让不让?不让。求求你了,好不好。你看你人长得这么帅,人又那么好,你肯定愿意舍己为人,对不对?你看她说得这么好听,但我还是不让,因为她说得是实话啊,我身上本来的属性,她重复一遍,就要让我牺牲自己的利益,办不到!不让是吧,好了,本小姐决定了,要和你换位置,将你的桌子往后摆一点。我当然不肯,说为什么。不败是不是,我摆。她将我的位置从第一组搬到第七组,然后将她的桌子摆了过来。我当时欲哭无泪,她转过身,对不起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这就是她我通常会对她说:老班,你这也太不淑了。她回问一句,那又怎样?我说:根本就不像一个女生。那你就把我当一个哥们儿。现在我们分班了,算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可我还再揣着这个人的这些事,就当是笑春风吧。
时值深秋,天气愈发冷了,天黑得越来越早,冷风和着灰蒙蒙的天色呼啸而来,压抑得人想遁地而逃。
今天打电话给外婆,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秋天御寒的重要性,反复地说要多穿衣服,要按时吃饭,不要只求漂亮饿坏了身体。我说:外婆,我有点想回去了,我有点想我妈妈。外婆在电话里急急的问:你妈跟你说什么了?我一听就知道是有事瞒着我,我淡定地说:都告诉我了,所以我就有点担心啊。外婆叹了口气说:我还要你妈不要告诉你,怕你在外面担心。也没什么,反正你爸明天就要出院了。听到这里,我就知道,爸妈合伙给我演了出双簧。我和外婆闲扯了几句就将电话挂了。冷风吹来落叶蹒跚铺了一地。
喂。爸爸你在干嘛?
没干吗啊,怎么了?
你生病好了么?
早好了啊。你吃饭没?
我都知道了,你住院了啊。
喂,你怎么啦?吃饭没?
妈,怎么你接电话啊。你要爸爸跟我讲啦,你怎么不告诉我爸爸住院了啊。
哎,我们是怕你担心嘛!电话费好贵啊,你要多穿点衣服不要感冒了啊,乖,我挂了啊。
我终于相信遗传这回事,我们一家子的报喜不报忧。
其实爸爸的胃病已经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估计比我的年龄都大,一直都是哄孩子般的哄着,哪里想到这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到如今孩子大了不服管了,病情反复一发不可收拾,终于进了医院。
到底有多久呢?好像我早已习惯每天清晨在爸爸刷牙时的干呕中醒来,一直都不用调闹钟,不过这可不是慢性咽炎的症状。那是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是肺叶吃了对胃好,所以日日清晨都会给爸爸炒一碗肺叶炒饭,我总在炒饭香气氤氲中问爸爸,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么?为什么你胃病要吃肺叶啊?那个时候妈妈总时拿着筷子敲我的头,也不怕自己说的敲脑袋会变傻的传说,生怕冒犯了使人生病的神仙一样低声而又恶狠狠地说:吃你的饭!小孩子知道什么,吃完赶紧给我上学去!尽管我识相的闭了嘴,可仍觉得大人好奇怪,总是习惯性的自我催眠
而今的爸妈似乎早已忘记他们有过一段相濡以沫的岁月,似乎早已习惯将对方推到让彼此憎恶的位置,尽管不会如电视里那样歇斯底里的争吵大打出手;也没有电影里一般用各种浓墨重彩的沉默来显示他们彼此折磨之后消磨掉了最初的爱情。他们只是如当年的美苏一样冷战着,通过我这个中间小国来表达对对方的不满和控诉。
你在干什么啊?诶,我今天好累,家里家外忙得要死,你爸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一点都不着家,我连个给我分担点事的人都没有
你妈真是!小刘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真是家里越来越被你妈搞得待不下去了,一回家就吵
时间总是不问问当事人就擅自将激情消磨殆尽,耗尽各自的热情。
印象中爸妈唯一一次我看见的亲昵,是05年的冬天吧。那时候下了很厚的雪,我们回老家看望病重的奶奶,上那个结冰的陡坡的时候,爸爸主动牵住妈妈的手和她一起走到奶奶家。我在他们身后偷偷的笑,心里温暖的如同三月的阳光。但在那之前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夫妻之间大概真如歌里唱的那样:有时会忽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不想听到他们通过我表达对彼此有多不满,长期在外读书的我变得有些不喜欢往家里打电话,从害怕他们一个看不顺眼,就害我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从每天神经质的紧张,到让自己不去看他们有时候小孩一般的置气,到如今的习以为常懒得去管。然而今天外婆的一通电话和爸妈久违的一次互动当头棒喝般,唤醒我的不端正。对自己在家里的忽略、对爸妈的忽略、忽略他们的压力、忽略他们有时希望我关心他们的小抱怨、忽略了他们只有我、忽略他们开始老了
时已深秋,天气渐寒,秋风最易吹倒老人。冷风中我迷雾渐散,你呢?还在为自己的冷漠找借口么?
高三:刘佳
写《上学的路》时,只对学校在尾末一笔带过,原因很简单,上个学像拉练,以至于到了学校早已失去了评论的力气。偶尔也只是想,并不写下来,想的结果便是供五脏六腑之间的交流。
九月一号新高三的升学了。我们呢,早在补课时就晋级到高三了。我们军训时,每每下课楼上楼下竟如电影院一样挤满了人,不为别的,就为看我们军训。刚刚开始蛮高兴的,自以为这个学校真和谐,老生这么欢迎新生,便满怀高兴地训练着。随着训练时差错的出现,楼上楼下像是看小丑演戏般发出阵阵哄笑。满怀的心情如夏天久置的饭菜越来越坏。在为期十天的军训中,终于明白这个学校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不仅仅是不和谐,更多的是需要协和。
每每下课铃响,我们总希望教官能吹哨,然后扯着男人的嗓子说:解散!但这就如台湾想要独立一样不可能。
其实现在想起来,我们这些市高进不去,又不愿去职院的学生都是被骗到这个学校来的。填志愿时看着这学校宣传单上描绘的情况,恨不得填完志愿就来报到。后来先去四中报名,然后去志愿学校报到,才发现等宣传单上的情况只有等到改革春风真正吹到这个旮旯时才能实现。--这或许就是校领导奋斗的蓝图吧。如同共产主义使我们的奋斗蓝图一样。
报到那天下午在学校转了好几圈--不是因为学校很大,而是太小了(连教学楼共有六个篮球场大小),还没走几步就转了一圈。还没有发现宣传单上的所谓如诗如画,鸟语花香,勃勃生机的花园。后来高三报名学习美术,终于在画室门口见到了那个疑似宣传单上花园的园子,但里面很单调,只有四季青!大小我都不好意思说,学校就那么大,这个园子能有多大?对于宣传单上的如诗如画,鸟语花香,勃勃生机实在不敢恭维。如诗不敢说,但肯定如画--画室一出门就是这个园子;鸟语或许是人语的误传;勃勃生机倒是真的,因为小花园只种了四季青,通常认为春天来了,小草便绿了便是勃勃生机,以至于绿成了生机的代名词,而这花园总是勃勃生机。所幸高中不用像小学初中那般写些校园一角之类的小儿科的作文,因为这个学校实在是除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可写的了。--你可以认为我没有发现美的眼睛。
终于等到了我们在下课时可以看别人军训的年龄,原想缅怀一下自己那段光辉岁月,可是因为百年奥运,学校直接放假--高三的幸免军训。
学校本来就声名在外--声名狼藉的,尽管如此,学校领导还是很喜欢让学校出镜,很多地方都贴有宣传单--尤其在每年中招之后。终于可以以一个老生的眼光看着一拨拨新生涌进校门,于是很感慨。
今天升旗时,公布了学生会的名单。关于学校还有学生会这事感到很诧异,以前高三时就不曾听说过。不知以前是有而没有发展还是今年才成立的,反正以前压根没有听过这个部门,总之对今天突然冒出来一堆突然官至主席部长的感到奇怪。学生会主席读演讲稿时提到一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前后句都已经忘记了,怎么听这话都似曾相识。结尾是一句很老但很美丽的为辉煌的明天而奋斗之类的套话。
细想才明白,为什么上星期广播里总有个稚声稚气的声音回响于校园内,原来是学生会的!当时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学时代了呢。
学校总以各种名目收钱,几乎每次都不下百元,似乎百元以下的钱都不入校领导的法眼,而每次都没有发票。每每经过校值班领导身旁,总能闻到一股很浓很醇的酒味,以此类推,不值班的领导就更不用说了。或许各种名目的钱只是我们为领导买的单,这是应该的,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这个时候的那个学校,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回头深望时,忧伤参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