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光祖
《倩女离魂》中倩女追求婚姻自主忠贞于爱情,堪与《西厢记》媲美,使得郑光祖“名香天下,声振闺阁”
全剧集中刻画了倩女追求婚姻自主,忠贞于爱情的形象和性格。在婚姻上,决不轻易任人摆布。当她的母亲想要悔约,要她与王文举兄妹相称时,她便一眼看穿了母亲的用意,表示了坚决的反对。当倩女的魂魄离开真身,追随王文举一起赴京路上,王文举以为倩女本人奔来,先是说怕倩女的母亲知道,劝她回去,情女果敢地说:“他若是赶上咱,待怎样?常言道,做着不怕!”王文举劝阻行不通,使用礼教来教训她,说什么“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说她“私自赶来,有玷风化”。倩女更坚定地说:“你振色怒增加,我凝睇不归家。我本真情,非为相谑,已主定心猿意马”。表现了她对封建礼教的反抗和鄙视。
郑光祖在《倩女离魂》一剧中,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感情真挚热烈的少女形象,因而使这一剧堪与《西厢记》相媲美。也正由于此,使郑光祖“名香天下,声振闺阁”。郑光祖的历史剧,似乎不及他的爱情剧引人入胜,但是,他在描写人物内心活动方面,还是独具一格。
唐代陈玄祐的《离魂记》被改编为话本、诸宫调被后人演绎,《倩女离魂》的本事也是出自于此,郑光祖让灵魂和躯体 表现不尽相同,启迪了汤显祖《牡丹亭》的创作
《倩女离魂》是郑光祖的代表作。本事出于唐代陈玄祐的《离魂记》。宋代人改编为话本,金代人则编为诸宫调。元杂剧初期作家赵公辅有同名剧本。郑作是参照赵作以及有关说唱材料改编而成的。剧本写张倩女和王文举为婚。王文举长大后,应试途径张家,欲申旧约。倩女的母亲,嫌文举功名未就,不许二人成婚。文举无奈,只得独自上京应试。倩女忧思成疾,卧病在床,她的魂灵悠然离体,追赶文举,一同赴京,相伴多年。文举状元及第,衣锦还乡,携倩女回到张家。当众人疑虑之际,倩女的魂魄与病躯重合为一,遂欢颜成婚。
这是一个富于浪漫色彩的爱情故事。郑光祖以优美的文笔从两个方面,叙写了女子在礼教抑制下精神的痛苦。一方面,倩女的灵魂代表了女性对爱情婚姻的渴望与追求。倩女爱恋的是文举本人,不在乎他是否功成名就。她担心的倒是文举在高中以后另娶他人。在离魂的状态下,她大胆冲破礼教观念与心上人私奔,遂了心愿。另一方面,倩女的躯体则只能承受离愁别恨的煎熬,病体恹恹。当文举中了状元,寄信给张家,说“同小姐一起回家”时,倩女以为文举另娶,悲痛欲绝。显然,既渴求爱情婚姻,又面对礼教禁锢,这便是封建时代女性的真实处境。他们唯有在非常的情况下,才能挣脱束缚,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一旦“灵魂出窍”,精神获得自由,他们便表现得热情似火,敢作敢为。在这里,离开躯体的倩女之魂,寄托着挣脱礼教枷锁的女性的心态;至于倩女在家中的病体,那般幽怨悱恻,凄凄楚楚,整体现出礼教禁锢下,广大女性的百般无奈。剧中,郑光祖让灵魂和躯体有不同表现,这一艺术处理,当给明代汤显祖《牡丹亭》的创作以有益启迪。